今天，我們越來越需要生態型思維
來源：王勇；筆記俠(xia) 發布日期：2023-01-17
內(nei)容來源(yuan)：《哈佛(fo)商業評論(lun)》中文版 2022 新(xin)增(zeng)長(chang)大會，主(zhu)題(ti)“經營(ying)確定性(xing)”。分享嘉賓：王勇，清華經(jing)管學(xue)院企業(ye)家學(xue)者項目與(yu)合作發展辦公室主任(ren)、中國企業(ye)發展與(yu)并購(gou)重(zhong)組研(yan)究中心執行委員會主任(ren)。輪值主編 | 智勇(yong) 責編&值(zhi)班(ban)編輯 | 青羊(yang)第 7171 篇深度好文(wen)：3476 字(zi) | 9 分鐘閱(yue)讀
我今天(tian)和大家分(fen)享的主題(ti)是建(jian)立生態(tai)思(si)維，推動組織進(jin)化。今天這樣一個烏(wu)卡時代(dai)，我們的組織面臨什么樣的挑戰？這個時代充滿了(le)不確定性(xing)、易變性(xing)、復(fu)雜性(xing)和模(mo)糊性(xing)，我(wo)們面(mian)臨(lin)很多挑戰，比如我(wo)們經常說的黑天鵝(e)、灰犀牛、瘋狗浪(lang)事件。上(shang)午一位嘉賓分享的(de)“瘋狗浪”很符合當下我(wo)們(men)所處的(de)極(ji)其(qi)不確(que)定、極(ji)其(qi)動蕩、困難(nan)的(de)時代。作為企業經營管理者，你可能(neng)會(hui)面臨很多困難(nan)，如果不加以注意，這些困難(nan)的(de)疊加就會(hui)帶來(lai)滅頂(ding)之(zhi)災。在企業(ye)組織(zhi)形式方面，以往的(de)組織(zhi)形式誕生于(yu)、適應于(yu)工業(ye)生產時期，追求規模和效率。在新(xin)的時代，組(zu)織形式能否適應？會(hui)遇到哪些挑戰？同時(shi)，我們(men)知道(dao)數字經濟這(zhe)幾(ji)年得到了(le)快速發展。據中國(guo)(guo)信通院的(de)統(tong)計，我國(guo)(guo)的(de)數字經濟總量(liang)在30萬億左右(you)，占GDP三分(fen)之一(yi)，對經濟的(de)貢(gong)獻率約(yue)70%。數字(zi)經(jing)濟得到了極大(da)的發展，那(nei)么數字(zi)成為生(sheng)產要素之后，會對我們的組織和(he)管理帶來什(shen)么樣的沖擊？是一(yi)種補充？還是一(yi)種范式的顛覆？我們有待觀察，但是沖擊是不(bu)言而喻(yu)的。在(zai)營(ying)銷領(ling)(ling)(ling)域(yu)、產(chan)品領(ling)(ling)(ling)域(yu)、運營(ying)領(ling)(ling)(ling)域(yu)、創新領(ling)(ling)(ling)域(yu)，我們都感受(shou)到(dao)了數字成(cheng)為生產(chan)要素之后給(gei)企業管理帶來的(de)影響(xiang)。比(bi)如我(wo)們原來的(de)關(guan)注重(zhong)點(dian)是(shi)(shi)產品、是(shi)(shi)生產流程；在數字經濟(ji)下，我(wo)們的(de)關(guan)注重(zhong)點(dian)是(shi)(shi)數據、是(shi)(shi)信(xin)息流。原(yuan)來管(guan)理(li)的(de)中心是(shi)(shi)產品，現(xian)在(zai)(zai)則(ze)是(shi)(shi)經營(ying)客戶(hu)，以(yi)(yi)客戶(hu)為中心；以(yi)(yi)往的(de)經營(ying)活動(dong)是(shi)(shi)線(xian)性(xing)的(de)，現(xian)在(zai)(zai)是(shi)(shi)非線(xian)性(xing)的(de)、跨(kua)階段的(de)；以(yi)(yi)往的(de)決(jue)策(ce)是(shi)(shi)靠(kao)(kao)個人經驗，現(xian)在(zai)(zai)可以(yi)(yi)依靠(kao)(kao)數據，可以(yi)(yi)較好做(zuo)出(chu)預測(ce)；原(yuan)來的(de)目(mu)標是(shi)(shi)提(ti)升(sheng)(sheng)效率，現(xian)在(zai)(zai)更(geng)強調(diao)提(ti)升(sheng)(sheng)價值。因此(ci)，在(zai)數字(zi)經濟下，我們的組(zu)織(zhi)也會面臨一些(xie)新(xin)的挑(tiao)戰。那么，現有的企業(ye)組(zu)織(zhi)形(xing)式會面臨哪些(xie)挑(tiao)戰？如何進(jin)化(hua)組(zu)織(zhi)以(yi)應(ying)對(dui)新(xin)的挑(tiao)戰？不(bu)確定的(de)環境下疊加數字(zi)經濟的(de)快速發展，會給組織進化帶來怎樣的(de)挑戰？我們知(zhi)道現有(you)的企業組(zu)織(zhi)形式是(shi)基于科層(ceng)制的，在(zai)二十年代初期，馬(ma)克思·韋伯提出科層(ceng)制，后來經過發展，逐漸(jian)形成了(le)現在(zai)的組(zu)織(zhi)理論。這個理論(lun)指導(dao)下(xia)的組織，是基(ji)于大規模生(sheng)產的組織，強調(diao)穩定性和效(xiao)率(lv)。在穩定的情況下，它(ta)有(you)效率優勢(shi)；但(dan)在不(bu)確(que)定的(de)情況(kuang)下，它就會面(mian)臨很(hen)大(da)的(de)挑(tiao)戰，比如效率降(jiang)低(di)，影響(xiang)信(xin)息的(de)傳遞，會(hui)產生(sheng)官僚(liao)，會(hui)阻礙(ai)創新等(deng)等(deng)。在(zai)這種挑戰下，有沒有其(qi)他(ta)的(de)組(zu)織(zhi)形式能給我們(men)的(de)組(zu)織(zhi)進化帶來一(yi)(yi)些新啟示？經過研究，我們(men)可以從自然界生物組(zu)織(zhi)里找到了一(yi)(yi)些靈(ling)感。自(zi)然生(sheng)物界(jie)存在了幾十億(yi)年(nian)(nian)的時間，有的物種(zhong)，比如(ru)螞(ma)蟻(yi)、蜜蜂，已經(jing)存在了幾億(yi)年(nian)(nian)時間，它們(men)發展成長得很好。甚至(zhi)新(xin)冠病毒(du)也(ye)可以給我們帶來(lai)一些(xie)思考。在(zai)三(san)年的時間里它表現得很(hen)頑強，不(bu)斷(duan)進化，我們消滅不(bu)它，只能接(jie)受和它的共(gong)存(cun)。從新冠病毒(du)的(de)角(jiao)度來(lai)說，它(ta)進化(hua)發(fa)展的(de)很好。在這個(ge)病毒(du)生存的(de)背(bei)后，它(ta)的(de)組織是如何發(fa)展的(de)？是怎么(me)運作的(de)？在生(sheng)態學(xue)領域，種群生(sheng)態學(xue)研究重(zhong)點是(shi)種內關(guan)系(xi)、種群之間關(guan)系(xi)以及種群和(he)環境之間的關(guan)系(xi)。比如對于(yu)螞蟻和(he)蜜蜂，沒有人指揮它(ta)們每個個體的行為、任(ren)務，但它(ta)們就是(shi)會很(hen)高效地(di)完成任(ren)務，這是(shi)怎么做到的呢？生態型(xing)組織(zhi)相對(dui)于科層制組織(zhi)有一個很(hen)重要的(de)特點，就是(shi)“自(zi)(zi)(zi)”運行，即強(qiang)調個體自(zi)(zi)(zi)主意識、自(zi)(zi)(zi)我(wo)決策和自(zi)(zi)(zi)我(wo)激勵。它不是由上而下的指揮，而是由下而上的自主行動，從而達到很好的目標效果。當然這里有一個前提，就是它們有著共同的基因，類似于我們經常說的共同的“愿景、使命和價值觀”。同(tong)時(shi)，我們也觀察(cha)到在(zai)企業(ye)實(shi)踐當中，一些企業(ye)比如海(hai)爾“小微組(zu)織”、華(hua)為“鐵三角”、美的(de)“789工程”等，都從某種程度上具(ju)有一些自運(yun)行的(de)特征(zheng)。因(yin)此，在(zai)這些生態(tai)理論(lun)和商業(ye)實踐(jian)基礎(chu)之上，我(wo)們跨界提出“生態(tai)型組(zu)(zu)織”的概念(nian)，倡導打造生態(tai)型組(zu)(zu)織以應(ying)對新(xin)的挑戰(zhan)。我們把生態型組織的自運行特點總結為“六自”——自賦能、自組織、自協同、自調節、自適應和自進化。傳統科層制組(zu)織(zhi)(zhi)的(de)各(ge)種資源(yuan)，采用的(de)是(shi)由上而下的(de)分配(pei)方(fang)式(shi)，被動獲得；生態型組(zu)織(zhi)(zhi)自賦能(neng)的(de)方(fang)式(shi)是(shi)搭建賦能(neng)平臺(tai)，建立“資源(yuan)池(chi)”，根據需求自主申請，匹配(pei)獲得，資源(yuan)和組(zu)織(zhi)(zhi)行為目標(biao)能(neng)夠(gou)很好(hao)的(de)匹配(pei)。因(yin)此，生態型組織的第一個(ge)特點，就是要建立自(zi)賦能的機制。科層制組(zu)(zu)織(zhi)是(shi)中心化的(de)被動(dong)(dong)組(zu)(zu)織(zhi)，行(xing)為上是(shi)自上而下的(de)指(zhi)揮和被動(dong)(dong)的(de)接受執(zhi)行(xing)，存在著層層部門(men)、機構，等級嚴格，很難有員工(gong)的(de)自主流動(dong)(dong)。生態型(xing)組織強調(diao)扁(bian)平化(hua)(hua)、去中心化(hua)(hua)和權力下放(fang)，注重員工自主決策、自我驅動，激(ji)發員工自主創造價值(zhi)，員工和組織(zhi)之間也不(bu)是單純的(de)雇傭關系，而是利(li)益共(gong)享的(de)合作關系。傳統的科層(ceng)制組織(zhi)，可能存在著“業(ye)(ye)務煙(yan)囪(cong)”和“部門(men)墻”等界限，同一業(ye)(ye)務條線、同一部門(men)內協(xie)同順暢，但部門(men)之間、條線之間則不能良(liang)好(hao)協(xie)同。所(suo)以要(yao)建立一個自我協同的(de)(de)機制，打(da)破(po)部門、條(tiao)線、企業合(he)作(zuo)伙(huo)伴之間(jian)的(de)(de)壁壘，使之能夠(gou)互相配(pei)合(he)。組織與(yu)員工利益共享，組織與(yu)員工之間(jian)、員工與(yu)員工之間(jian)為(wei)合(he)作(zuo)關系(xi)。一(yi)個(ge)組(zu)(zu)織的規(gui)模(mo)大小(xiao)，可以根據(ju)實際情況做一(yi)些(xie)調整(zheng)，使得組(zu)(zu)織能夠更好的適(shi)應環境和資源(yuan)。科層制(zhi)組(zu)(zu)織注(zhu)重擴大規(gui)模(mo)，容易導致(zhi)組(zu)(zu)織僵化、臃腫，缺少調節上的靈活性(xing)。自然界中(zhong)一(yi)個(ge)物(wu)種(zhong)會根據資(zi)源、環(huan)境情況，對種(zhong)群內(nei)個(ge)體(ti)數量(liang)進行自我調(diao)節，通過(guo)出生率(lv)和死(si)亡(wang)率(lv)、遷入(ru)和遷出，根據自身的(de)資(zi)源和所處環(huan)境來調(diao)節組織規模的(de)大小(xiao)。類似地，生(sheng)態型(xing)組(zu)(zu)織(zhi)(zhi)(zhi)通過(guo)內部組(zu)(zu)織(zhi)(zhi)(zhi)的(de)不斷“自我(wo)”裂變(bian)、重組(zu)(zu)、調節，控制小團隊的(de)規模(mo)(mo)，在擴(kuo)大組(zu)(zu)織(zhi)(zhi)(zhi)規模(mo)(mo)的(de)同時能(neng)夠保持靈活、敏捷(jie)。甚至當組(zu)(zu)織(zhi)(zhi)(zhi)到了一定規模(mo)(mo)之后，還要去拆(chai)分產生(sheng)新(xin)的(de)組(zu)(zu)織(zhi)(zhi)(zhi)。第五(wu)個特(te)點(dian)是自適(shi)應。組織離不開環境獨(du)立存在。一個健(jian)康的(de)(de)組織一定要適應環境。組織要能開放，要能感知，要能分(fen)析，要能行動(dong)。組織要能做一些信(xin)息的(de)(de)收集，進行判(pan)斷(duan)，自我調整行動(dong)，使之符合我們整體的(de)(de)發展。科層制組織信息自上(shang)而(er)下傳遞，難以適應復雜多變(bian)的外部(bu)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，而(er)生(sheng)態(tai)型組織的“小微(wei)組織”可(ke)以及(ji)時(shi)感(gan)(gan)知外部(bu)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變(bian)化(hua)，及(ji)時(shi)通過“自我”感(gan)(gan)知、調整而(er)適應環(huan)(huan)境(jing)(jing)(jing)。科層制組織的創新往往是由上層決定，決策者往往以為能夠很好地完成這項工作，但實際上由于遠離客戶、遠離生產第一線，這種方式經常給創新帶來了一些不確定性。生態(tai)型組織的前端小(xiao)團隊(dui)根(gen)據用戶需求不斷進(jin)行創新(xin)，實現“自我”進(jin)化，而這(zhe)種創新(xin)源于(yu)客(ke)戶、源于(yu)第一線業(ye)務，會取得更好的效果。第(di)一(yi)，建立企業文(wen)(wen)化。企業文(wen)(wen)化是組織的基因(yin)，即愿(yuan)景(jing)、使命、價(jia)值觀。第二，要(yao)有賦(fu)(fu)能(neng)的平臺。建立這種機制(zhi)不是一種管控，而(er)是一種賦(fu)(fu)能(neng)。第三，組織要(yao)扁平化、去中心化。權利要(yao)下(xia)放，員工(gong)要(yao)自我驅動，利益(yi)共享。第(di)四，打破業務的(de)邊(bian)界(jie)，拆(chai)除部門墻。第五，建立公平新(xin)規則和(he)優勝劣(lie)汰(tai)的新(xin)運營考核機(ji)制(zhi)。第六，要開放(fang)、要感知、要預判，主動行動，適應環境。需(xu)要(yao)強調的是，在建(jian)立(li)了新(xin)的公平規則后(hou)，創新(xin)、新(xin)業(ye)務、新(xin)勢力就會應運而生。權力部門的領導者總是想加強管控以達到目的，這其實是科層制組織的弊端。實際上如果我們建立了良好規則，創立了新的文化，建立了良好環境，后續各種創新、各種新生力量都會像雨后春筍一樣，源源不斷地出現。很多優秀(xiu)的企(qi)業(ye)(ye)并不是政府規劃出來的，而是在(zai)公平(ping)、寬松的環(huan)境中自由競爭產生(sheng)的，這(zhe)一點在(zai)當下的商業(ye)(ye)環(huan)境中尤(you)為重(zhong)要(yao)。同樣，對一個組織來(lai)說(shuo)，建立(li)新(xin)的(de)理念、機制，做(zuo)好(hao)基(ji)礎性的(de)工作，搭建好(hao)平臺，組織的(de)活力也就會應運而生。我還想分享一點，是關于數字(zi)經濟(ji)和商(shang)業生(sheng)態的(de)完(wan)美(mei)結合。數字(zi)經濟可以打破原有界限，更(geng)好地發(fa)展(zhan)商業(ye)生態；而(er)商業(ye)生態則能更(geng)好地體現數字(zi)經濟的紅(hong)利。現在我(wo)們很少說(shuo)商(shang)業生(sheng)態了，但實際上之(zhi)前(qian)阿里(li)、騰訊用商(shang)業生(sheng)態競爭的(de)方式來發展企(qi)業，取(qu)得了比較好效果。商業(ye)(ye)生態是(shi)一(yi)種(zhong)商業(ye)(ye)發展的(de)形式(shi)，固然它(ta)可能會帶來壟斷，像其他發展形式(shi)一(yi)樣(yang)會存在(zai)一(yi)些弊端，但這樣(yang)一(yi)種(zhong)企業(ye)(ye)發展形式(shi)還是(shi)有它(ta)的(de)獨到(dao)之處的(de)。我個人認(ren)為經(jing)濟(ji)數(shu)字化會促進商(shang)業生態化的(de)發展，而商(shang)業生態則(ze)是(shi)數(shu)字經(jing)濟(ji)最好的(de)載體，兩者可以完美地結合。我(wo)的(de)觀點是，在不(bu)確定性的(de)環境(jing)里，在數字(zi)經濟快速發展的(de)情況下(xia)，我(wo)們要建立商業(ye)生態的(de)思維，打造新的(de)核心能(neng)力，建立新的(de)競爭優勢(shi)。新(xin)一代領導(dao)(dao)(dao)者要在新(xin)商(shang)業思維下(xia)建立新(xin)的領導(dao)(dao)(dao)力(li)(li)模型，注(zhu)重“情利(li)管理”，重點提升認知領導(dao)(dao)(dao)力(li)(li)、授(shou)權領導(dao)(dao)(dao)力(li)(li)、共情領導(dao)(dao)(dao)力(li)(li)等。*文章(zhang)為(wei)作者(zhe)獨立(li)觀點(dian)，不代(dai)表筆(bi)記俠立(li)場。
